与《福建日报》的情结,应该追溯到我的父辈。福州解放初期,南下回到福建的父亲由组织上委派到《福建日报》担任报社编委兼地方版主编。
那时,刚刚从国民党反动统治下解放的福建大地,满目疮痍、百废待举。作为中共篮球比分直播:委和省人民政府机关发布方针政策的“喉舌”和联系人民群众的纽带,《福建日报》在当时发挥的重要作用不言而喻。虽然在报社工作的时间仅短短几年,父亲与同为新中国第一代新闻工作者的叔叔伯伯们,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不惧困难的精神,为新生革命政权的巩固,为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,为人民群众过上幸福美满的好日子付出了艰辛的努力。幼年的我,就是从父亲的书桌上,从家中往来的客人与父母的交谈中,认识了《福建日报》。
上个世纪60年代,我小学就读的福州市实验小学与当时的《福建日报》社正好处在同一条街上。站在校门口西望,便可看见马路斜对面不远的报社大门,而报社员工宿舍与我所在班级的教学楼仅一墙之隔。因此,在我的班级乃至整个学校,众多《福建日报》社的员工子女就成了我的同学、学长和学弟学妹。此时,对《福建日报》又多了一份亲近。许是生物基因的传承,许是家庭氛围的熏陶,从学会认字,我就对文学读物的阅读和写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那时,学校为学生们开设了不同的课余兴趣小组,我自然而然地参加了其中的“阅读与写作小组”。每周一至两次的兴趣小组活动是我在少年时期最喜爱的活动之一。那时,学校常请校外的知名文化人给我们上课。他们当中不乏多年从事文字工作、造诣精深的作家和学者,讲的课也很精彩。但我最喜欢听的则是几位来自《福建日报》的著名编辑和高级记者讲的课。在课堂上,新闻工作者们以其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工作经历,将他们在采访和办报过程中的各种见闻、趣事,蕴涵着深刻的人生哲理及新闻写作知识,深入浅出、妙趣横生、侃侃而谈,引得同学们时而专注、时而捧腹。那来自广袤的语言世界的精灵就象“润物细无声”的绵绵春雨,滴滴沁入莘莘学子渴求知识的心田。
也就是从那时候起,我对“记者”这个称谓产生了无限的憧憬,立志长大以后一定要当一名《福建日报》社的新闻记者。随着“文革”的到来,不谙世事的我中学还未毕业就过早地结束了学业走向社会,心中那个 “当《福建日报》记者”的美好理想从此灰飞烟灭。在那个文化的大毁灭时期,是非颠倒,善恶混淆,能看到的“红宝书”以外的书报真的很少。平日一旦从同学或小伙伴手中如获至宝般借到几本“禁书”,便兴奋得不能自己,却只能瞒着大人偷偷阅读。此时,日复一日且可以堂而皇之阅读的,也就是北京的《人民日报》、《红旗》杂志以及本省党的机关报《福建日报》了。当时全国人民的革命功课中有一项叫“天天读”。
作为车间班组的“读报员”,我每天要在“天天读”学习会上,朗读《福建日报》上登载的“最高指示”,朗读“两报一刊”社论,朗读工农兵群众写的“大批判”文章。无形中,《福建日报》成了我每天因为必读而必看的“文学作品”。非常岁月中与《福建日报》结下的情缘成为我脑海里又一道难以抹去的记忆。光阴荏苒,时光飞逝,四十余载弹指间。如今,老父亲已经作古,而终于没能当上《福建日报》记者的我,也即将结束近40年的工作生涯。看到《福建日报》为纪念新中国60周年开设的“我与福建日报”征文专栏,一贯倦怠于动笔的我,忍不住写下这段文字,聊以慰藉今生心灵深处埋藏的《福建日报》情结,暨告慰远在天国的《福建日报》老一代报人--我敬爱的父亲。(父亲是杨伯彤)
(作者单位为省移民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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